职业教育：大有可为 诚为可期

当今世界正在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崛起速度之快前所未有，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带来的新陈代谢和激烈竞争前所未有，全球治理体系与国际形势变化的不适应、不对称前所未有。“面对这样的变局，群策群力、合作共赢，是各方的正确选择。顺应经济全球化的历史潮流，以更加开放的心态和举措加快经济一体化的步伐，加快培养高层次技术技能人才，是进一步发展经济、改善民生、造福人类的关键举措。”中国教育部副部长田学军在“赢未来：职业教育发展国际研讨会”上表示。

会议现场

2019年12月5日，“赢未来：职业教育发展国际研讨会”在北京顺利召开。本次研讨会由教育部、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指导，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中国职业技术教育学会联合主办，摩根大通协办，宝马集团支持。大会以“面向未来的职业教育发展”为主题，以“新 时代的职业教育变革”、“ 职业教育、人力资本与社会公平”、“ 产教融合现状与未来发展”、“职业教育质量提升与均衡发展”、“职业教育国际合作实践与展望”、“国家资历框架创新建设与监管”、“面向2050的职业教育”为核 心议题。全国政协人口资源环境委员会主任、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理事长李伟，教育部副部长田学军，中国职业技术教育学会会长、教育部原副部长鲁昕，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副理事长卢迈、秘书长方晋，多国驻华大使、政府部门领 导和来自全球学术界、政界、商界等300多位嘉宾汇聚一堂，就面向未来的职业教育、人力资本结构调整与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未来技术技能人才培养等重要问题展开深度对话与交流，共同探讨职业教育发展趋势。

三个转变，“五个更”

田学军表示，今年是新中国成立70周年，70年来，中国经济社会发展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国家面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中国职业教育伴随着日益强大的现代产业体系而成长，不仅建成了世界上规模最大的职业教育体系，而且形成了中国特色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基本框架，成为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力量。中国将在5-10年内推动职业教育完成三个转变： 一是由追求规模扩张向注重提高质量的转变；二是由参照普通教育办学模式向企业、社会参与，专业特色鲜明的类型教育转变；三是由政府举办为主向政府统筹管理、社会多元办学的格局转变。在此基础上，我们将努力实现“五个更”的目标：一是更优质，形成按照类型教育特点办学的制度和标准体系，为学生多元成才搭建更多成长平台；二是更全体系，建立从中职到专业学位研究生，从学历教育到职业培训的纵向贯通，横向融通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三是更高质量，能够有效促进充分就业，扩大中等收入群体，服务国家经济社会发展；四是更有活力，进一步激发行业、企业参与职业教育的内生动力，推动职业院校和行业企业形成命运共同体；五是更加开放，继续深化与各国教育的交流合作，愿与各国分享我们的做法和经验，愿与各国互学、互鉴、合作共赢。同时，也希望各国进一步深化务实合作，扩大合作成果，特别是要把数字经济、轨道交通、现代物流、电子商务、文化旅游、健康养老等领域，作为开展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培养合作新的增长点，不断促进各国职业教育合作向更高水平迈进，共同提高各国劳动者的素养，为推动区域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提供有利的支撑。

教育部副部长田学军致辞

据悉，截止2018年全国有职业院校11600所，每年招生926万，在校生近3000万，其中中等职业教育10000所、高等职业教育1418所，每年向社会提供的技术技能人才近1000万人，中等职业教育和高等职业教育分别占同类教育结构的40%左右。每年培训近亿次技术技能人才，高等职业教育、中等职业教育一共1000多个专业，这些专业覆盖了社会发展的各个领域，也覆盖了市场所需求的各个岗位，尤其是41大门类、107中类、666个小类的工业部门。

抓住机遇，奋力而为，迎接未来

中国职业技术教育学会会长、教育部原副部长鲁昕表示，中国现代职业教育发展面临前所未有的好时代和美好的未来。鲁昕致辞中谈到，中国政府大力发展职业教育，从2014年来，先后出台了《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中国职业教育改革方案》等六个文件，这一系列文件不断地引导现代职业教育在改革中创新，在创新中发展。今年国务院决定高等职业教育扩招100万，这个扩招的意义非常重大，一是推动了普及高等教育，为我们国家产业升级和现代化强国建设提供人力资源的战 略储备。二是深化教育尤其是高等教育的结构性改革，加快培养工作在生产服务一线的领军人才、应用型人才和技术型人才。三是推动完善现代职业教育和培训体系的建设，加快构建和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教育体系。四是践行“五个对接”，即职业教育专业设置要与产业需求相对接、课程内容要与职业标准相对接、教学过程要与生产过程相对接、毕业证书要与资格证书相对接、职业教育要终身教育相对接。由此来满足国家、企业、百姓对职业教育的各方面需求。五是退役军人、下岗职工、农民工等重点群体能够在工作中获得一技之长，缓解就业压力，从而进行优质人力资源的战 略性储备。

中国职业技术教育学会会长、教育部原副部长鲁昕致辞

当前新技术不断迭代，以人工智能为代表的新一代信息技术不断赋能全产业、全领域、全行业，推动数字经济蓬勃发展。我们国家经济社会面临全面转型，世界面临着数字化转型。中国职业教育如何适应新技术提出的诸多挑战？

鲁昕表示，职业教育要服务科学技术进步；服务社会需求；服务百姓的需求；服务对外开放。我们的职业教育要承担转化成果行业应用人才、生产服务一线的技术性人才，这两种人才占整个高等教育的结构是70%，打好产业升级的攻坚战，打好产业技术高级化，产业链供应现代化的攻坚战。

认清中职学生背景，精准干预，促进成才

中国有1500万中职学生，其中70%来自农村，90%属于低收入人口的群体，大概有20%的孩子来自单亲家庭，有很大一部分是留守学生。如何让这一群体成长成才，跟上时代的步伐，进行有效的干预？

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副理事长卢迈致辞

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副理事长卢迈表示，有两个很好的条件，第一，这1500万人集中在1万所中职学校里，为我们进行干预提供了非常好的时机，非常好的地点。第二，这些孩子是16—18岁，是处在青春期的后期，在这个时期他们一个重要的特点，就是叛逆、爱冒险、易失控，但是正面的来讲，他们有可塑性，积极向上，也是记忆、智力发展的高峰，是价值观、个人成就感、社会成就感、自我意识形成的高峰。所以我们“中等职业赢未来”的项目很大程度上放在了他们育人、心理方面的干预，希望能够帮助他们健康成长。通过调研，我觉得中等职业学校首先要把育人作为最主要的方面、最重要的位置，全员德育，老师关心学生对孩子非常重要，培养他们的自信；加大课外活动，优化课程结构，抓好文化课。

中国职业技术教育学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李曜升主持会议

通力合作，积极参与，分享经验

有数据显示，预计到2030年，全球将有约3.75亿劳动力需要更换工作或者大幅提高劳动技能，才能在职业上有更进一步的发展。这也意味着，帮助有需要的人群获得技能和发展机会至关重要。

摩根大通中国区首席执行官梁治文发言

摩根大通作为领先的全球性金融机构，2013年以来，已在全球范围投入超过3.25亿美元支持技能培训，未来五年，将投入3.5亿美元来开发、测试、扩展创新技术，帮助人们在快速发展的经济环境中提升技能，取得成功。作为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中等职业教育赢未来计划”支持企业之一，  摩根大通中国区首席执行官梁治文表示：“我们是包容性经济增长的坚定支持者，我们相信应该有更多人获得持续提高经济水平和地位的机会。我们在全球以及亚太地区的职业教育和技能培训领域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希望通过与中国各方的合作，分享我们在应对技能缺口和劳动力发展挑战方面的经验。本次研讨会以及我们与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的合作，进一步彰显了摩根大通深耕中国市场，助力中国本地经济和社区发展的承诺。”

相比普通高中的学生，中国中等职业教育学生成长环境相对更加不利的， 66.5%中职学生来自农村，有14%是建档立卡贫困户，22.5%来自单亲家庭，42.9%有留守经历。他们父母受教育程度、收入水平都非常低。

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秘书长方晋发言

面对这样的实际情况，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秘书长方晋认为，中职在校生1500万人，相当于整个高中时段教育学生的41%，这是非常庞大的群体，不容忽视。中等职业教育对中国的社会发展具有重大意义，可以推动教育公平、缩小城乡人口素质差距、普及高中时段教育、助力教育脱贫、促进城镇化。在教育部和爱心企业的支持下，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开展了“赢未来”助力中等职业教育发展项目，通过一些试点实验，从积极心理、文化知识、职业技能方面对职业学校的学生提供干预和帮助。

机遇与挑战共存，重视和发展职业教育成为共识

当前，全球还有大量的青年失业人口，大约7000多万。还有14.4亿人属于就业不稳定的人口，很多是因为缺乏社会需要的技能所导致，这成为贫困与社会动乱的重要源头。还有2.6亿6-11岁少年儿童失学，6.17亿小学和初中孩子虽然上了学，但是阅读和计算的能力没有达到基本标准。这意味着这些人直接走向社会又可能会成为青年失业者，成为新的贫困人群。有预测认为，未来10-15年有接近50%的工作岗位会消失。

中国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全国委员会秘书长秦昌威发言

面对这些重大挑战，中国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全国委员会秘书长秦昌威表示，教科文组织认为技能在决定一个国家从全球化中获益的能力方面具有核 心作用，可持续发展和绿色增长有赖于接受高等职业教育和培训的高技能工人，扩大对职业技术教育与培训的参与，有可能对更具包容性的全球化起到作用，让更多人受益。绿色转型会在今后20年在全球创造1500万-6000万新的工作岗位，新的岗位必然要求更高水平的新的工作技能。对中国来进，我们还面临着出生人口下降，老龄化加速的挑战，必须通过职业教育与培训让每个劳动者能够充分释放他们的潜能。可喜的是，我们看到世界越来越多的国家加大重视职业教育，有84%的国家都强调要扩大职业教育的参与，包括采取免费或提供奖学金等措施；大多数国家职业技术教育提供的技能培训类型在发生变化，更多国家强调职业技术教育更加重视基础技能的培养，阅读，计算等等；职业教育学习方式上普遍强调基于工作的学习，强调终身学习，现代技术的应用；职业教育的治理上更加强调多部门合作，强调产业、企业、社会的广泛深度的参与，强调建立质量保障体系。

立足市情，探索产教融合的北京模式

北京是中国的政治中心、文化中心、国际交往中心、科技创新中心，人口超过2000多万的国际大都市。目前北京的总部企业超过4000多家，国有大中型企业的集中和总部基地是北京重要的城市特征，北京如何发展职业教育？

北京市教委副主任黄侃分享谈到，近年来北京职业教育主动服务高精尖产业结构，和高质量的民生需求，加快推进信息技术、AI、新能源、新材料、医 疗健康、现代服务等新兴产业和行业。在新的发展时期，积极探索产教融合的北京模式，突出北京的城市定位和产业发展特色，通过体制机制创新，发挥行业、企业的主体作用，强化职业技术教育和技能培训，最大程度释放人才红利，增强城市运行，养老、护理、家政等服务北京的紧缺和急需的人才；注重顶层设计，构建良好格局。北京市政府出台了深化产教融合的实施意见，构建了多元化的办学机制，打造了具有国际水平和北京特色的人才资源开发和培养模式；共建校企双主体的育人平台，精准对接产业需求。

北京市教育委员会副主任黄侃发言

同时黄侃还建议，要共同推动产教融合体制机制创新，通过优化政策设计，加强产教融合的理念创新，拓宽合作载体，激发内生动力，形成产教融合创新发展的生态体系；加强产教融合国际交流与合作，通过构建区域间的合作对话机制，真诚交流，分享经验，共谋发展，推动院校企业间的跨国合作，扩大各国校企之间的交流，为教师、学生双向交流提供更多的机会。

职教一人，救助一人，脱贫一家

我国在职业教育发展理念上，提出职业教育的公平发展，通过职业教育来助力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共享社会发展成果，消除贫困的根本价值追求。我国脱贫攻坚“五个一批”的政策里，明确提出发展教育脱贫一批，治贫先治愚，扶贫先扶智，国家教育经费要继续向贫困地区倾斜、向职业教育倾斜。职业教育一头连着民生教育，另一头连着民生就业，必然承担让老百姓致富的根本职责。如何推动职业教育和社会发展共生共赢？贵州省探索出了一条道路，一套方法，一些经验。

贵州省教育厅厅长邹联克参加分论坛讨论

贵州是我国脱贫攻坚的主战场，是全国贫困人口最多、贫困程度最深的一个省份，脱贫攻坚任务非常重。

贵州省教育厅厅长邹联克在“职业教育、机会公平与社会回报”的分论坛上发言谈到，贵州职业教育主要是以聚焦脱贫攻坚作为重点，关注弱势群体作为导向，面向人人作为目标。明确提出职教一人，救助一人，脱贫一家，通过职业教育能够让孩子自我就业，能够实现自己的发展，来助推家庭的脱贫。对于弱势群体，在全国第一批实施了终身免费教育，我们按照国家免学费政策之外，专门制订了资助贫困学生的政策，从学前教育到研究生教育，对建档立卡家庭的孩子，免了学费、书费、住宿费等等。二是创新创办了职业教育全免费中职班，2013年每年招1000人，现在招4000人。实现精准招生，精准培养，精准资助，精准就业和精准培训，让职业教育的孩子升学有望，致富有路。同时，不断扩大职业教育的办学规模和劳动力全员培训，实现一户一人一技能的培训，中职强基，高职做优。贵州茅台3万员工中就有6000人是职业教育培养的，包括300多名高级调酒师。我们率先提出校农结合，学校购买农产品，这些年我们1.7万个食堂，每个月销售农产品是10万吨，收入是非常可观的。围绕贵州十二大特色产业发展需要发展职业教育，让孩子们更容易学以致用，创业兴业。我们贫困人口还剩下几十万，让职业教育成为脱贫的直通车，明年同步全国小康一定能全面实现。

全国政协人口资源环境委员会主任、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理事长李伟致辞

如何推进职业教育面向未来发展，是本届大会的核 心议题。全国政协人口资源环境委员会主任、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理事长李伟在闭幕式上表示，人工智能对就业的潜在挑战不容小觑，人力资本和知识技能的结构与人工智能的技术发展的矛盾将会越来越突出，替代下来的职工很难适应新的岗位，我们必须理性对待主动作为，加快建立适应智能时代的终身学习和职业教育体系，以适应人工智能带来的就业结构和就业岗位的转变。

最后鲁昕表示，国家赢未来、人民赢未来、世界赢未来，我们一定会把职业教育赢未来这个主题深入研究下去，也深入做好。（祝宇）